13 NEWS∥回新國 嘴巴就不受控制

[一] 我忙，但不能盲。

“覺得今年一直在忙。” 燕姿劈頭第一句。
忙到盲目？
“也沒有，我並沒有覺得不開心，去年過得還蠻扎實的。尤其是在香港紅勘舉行的演唱會，讓我感觸良多，一下子成長了許多。” 她一邊吃著冷掉的福建蝦面一邊說。
腕上的手錶顯示：晚上9點58分。
訪問在位於馬里士他路的Studio進行。燕姿真的很忙，這次的封面採訪幾經千辛萬苦、勞師動衆、差點難産才擠出一些空檔出來。簡單一句，即“搶時間”。
要不是趁燕姿正在拍攝SK Jewellery廣告，我們也很難搭到這趟便車。
忙完了廣告拍攝工作，她隔天就飛往中國南京。
忙。真的忙。藝人有得忙總好過坐冷板凳，怕只怕忙到盲，只顧往前沖，忘了看清方向。

她若有所思。 “藝人的確有很大的成長空間。我覺得自己像海綿，好或不好的，我都會吸收。怎麽排毒？藝人很難…….要懂得對症下藥。什麽事情不對，就要講。我是對事不對人，所以，不怕。”

[二] 專輯賣得不好，我認了。

孫燕姿的忙碌，看在一些媒體的眼中，變成了假相。
斗大 “玩完！” 的標題，絕對聳動，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“玩完？！” 她瞪大眼反問，原本疲累得快合上的雙眼閃過一種我不是很懂的眼神。 “我覺得還好啊，人氣有下滑嗎？” 那眼神，應該是困惑+不忿+難過。
我還來不及搭腔，她就不打自招： “我這張在臺灣的確賣得不好。沒有我預期想像的好。”
《完美的一天》不完美。莫大的諷刺。到底哪里出問題？ “有很多原因，第一個不用說當然是盜版。其他的……我知道很多人其實賣得比我糟很~多~，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？哈哈！我的銷量一向比周傑倫少一些些，我看 他大概賣幾張，就知道自己的成績大概怎樣，但這次真的不怎麽樣。”
如此坦然地承認自己的失敗，反而讓想套話的我一時措手不及。
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，把晚餐擱著了，轉側身與我面對面。
清了清喉嚨，小天后繼續： “我和工作人員都有犯錯的地方。做專輯是群體的東西，但我應該堅持自己最初的想法，其實那樣才是對的，我太容易被說服了。很多環節，像打歌、MV概念、甚至是玻璃屋的噱頭，都是錯的。”
綜合了身邊一些朋友的意見,"燕姿的歌越來越難唱" ，以高票勝出。也有人認為，這張專輯偏離市場，曲高和寡。
”沒有啊，我反而覺得自己一直在做同樣的事情。其實打從 'The Moment' 開始，我的歌就很難唱啦。
誰會唱'The Moment' 這首歌啊 ? ( 朗聲唱了最難唱的副歌部分)你覺得 《 奔 》 會 K 嗎 ? 其實不會................"

燕姿一下子說了很多，內容有些支離破碎，但不離 " 包裝" 和 "溝通" 主題。
她說，自己雖相信包裝，但更相信産品本身就要好。

"我不排斥 K 歌，它也有它的美，而且又朗朗上口。選歌時我不會想它 K 不 K，只會考慮它好不好。"

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主修商業與市場行銷的燕姿，以一派專業口吻分析:

"歌曲賣的是一種氣氛，只要你懂得怎麼去呈獻出來，你就是成功的。溝通很重要，工作團隊必須先瞭解你的理念，然後再加以視覺包裝推銷，每個環節都不容有失，這次就是包裝出問題。"

《完美的一天》是孫董自資的 Make Music 音樂制作公司所推出的第二彈，銷量有欠理想，難過自是難免。

“唉，那天重聽我的專輯，覺得不賣真的很可惜……” 語氣儘是惋惜，臉上寫著倔強的落寞。

[三] 媒体想傷害我？很難。

不是落井下石，而是想通過一些關於她專輯“跌跌不休”的報道，向她點出藝人不可能紅一輩子的道理。
燕姿，做足心理建設了沒？
“我覺得自己還可以更好的，自己一直在進步中，我並沒有在後退。這樣的報道好像沒給我機會證明。這張專輯的確賣得不好，但我有把握做得更好的。”

'很多人以為看到我們在一起，就一定是很甜蜜的。愛情，當中很多的起起落落是很多人看不到的。”

感冒未愈的她，乾咳了幾聲，隨即有人端上了由David Gan親手纯煮的愛心燕窩。

尊貴的孫董喝了幾口，意猶未盡繼續說:
“這些打擊，我用平常心看待。有人跟我說我中了什麽‘金曲魔咒’，我不相信什麽‘已經是最好’，我不相信藝人能一直做同樣的東西，那怎麽成長？只要你肯定努力，就一定會有成果。除非你自以爲是，那就另當別論。”

倒挺樂觀的。我告訴她。
她笑，露出了一排整齊的貝齒。

"其實我既樂觀也悲觀，我是一個很衝突的人。"

也對。生於7月23日，微妙地處於巨蟹座與獅子座之間。
私底下的燕姿有巨蟹的低調保守，站在舞台上，卻具備了獅子的強悍狂放。

能攻能守的她，對開始主張辛辣手法的本地媒體生態，是一副 '放馬過來' 的淡定姿態。

"我知道讀者口味也變重了。那天跟一位台灣記者朋友聊起，他說沒辦法，現在寫東西，未必是不好的，但一定要聳動，而且可能真實性沒那麼高。這也不能怪媒 體，可是我很難想像一個藝人，他沒有好的消息，他要怎麼在娛樂圈生存?媒體就是想挖，藝人也是平常人，也會犯錯。 可是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是平常人啊，我只是希望媒體也能看到我的好，而不是來挖我的倉疤。可以讓大家知道的壞習慣，我都說了，為什麼還要來打擊我。真的蠻 沮喪的。"

向來認為在自己國土最逍遙自在的燕姿，也許很快會成為本地狗仔的新獵物，不過她不怕。
愈是企圖令你難堪，愈是要微笑面對，這是她多年來的領悟。

[四] 有失必有得。

小小的化妝間內，冷氣凍人，我冒著冷言冷語的危險，決定試探她的感情世界。
2005年，得到的感情分似乎比較少。
她側著頭，喃喃自語，聲量微弱得我幾乎聽不到：
“得……可能是一些美好的回憶吧。”
那一刻，燕姿臉上劃過了一絲失落，卻只是一閃即逝。她挺直了身子，笑容燦爛，豁達地說： “今年發生很多事，有些乍看是‘失’，但我覺得有失必有得。所以我也蠻輕鬆的，沒有什麽壓力，可能現在有一點在等待的感覺。它不是期待，只是在觀察……等 什麽？緣分吧，會不會指引我去下一個方向。我現在就好像處在玻璃屋內，不會把門窗封鎖起來，但也不能說是打開的，最起碼我還能眺望外面，外頭也看得到裏 面。”

我說: "妳對感情的瀟灑處理方式很 "男人" ， 一切有所擔當。”
她先是搖頭，然後苦笑:
"那時也沒想過公開，是被媒體拍到想炒新聞，為了不應讓他們得逞才公開的。我不要讓他們(狗仔)覺得這麼做是對的。”

後悔對媒體如此坦白嗎?

" 我只想這個話題該結束了，該交待的已經交待，不過以後應該不會再公開了。談戀愛真的是很私人的事。很多人以為看到我們在一起，就一定是很甜蜜的。愛情，當中很多的起起落落是很多人看不到的。”
"我當初不方便說的，現在也不會講。”

語畢，她露出了招牌陽光笑顏，示意這話題該結束了。
我橫看豎看，總覺得那道陽光有些牽強。

[五]想做就去做。

黑暗總會過去。壞事盡去，好事將來。14日的演唱會過後，燕姿又將到香港舉行個唱Part 2。不久後，即將宣佈正式擔任SK Jewellery代言人，6位數的鈔票滿滿入袋。
2006年=大反擊。是戰鬥心強，還是不能再讓人看扁也好，可以肯定的是，今年她會無所不在。 “我喜歡嘗試，” 燕姿雙手環抱縮起在椅子上的雙腳，一派悠閒。

“當我這麽做的時候，你可以喜歡，你也可以不喜歡，沒關係，但至少要給我敢於嘗試的credit（肯定）。我不喜歡‘咦……她做的東西很糟’那種沒有建設性的批評。”

Make Music蓄勢待發，絕對是孫董大展拳腳的最佳時機。除了製作個人專輯，孫董應該會推出一位本地歌手。 無論我怎麽推敲，她也只是輕咳幾聲，但笑不語。
一輪遊擊戰後，大概拼湊出這名新人：聰明有想法，是通過朋友介紹的，非歌唱比賽出身。
“去年的我想太多了，太理性了，思前想後的過程很累，有時又容易被別人說服做不想做的事（玻璃屋是一個惡夢）。今年，我決定衝動一點，靠自己直覺行事！”
“總之，對於這位新人，請大家拭目以待！”

孫董臨離開攝影室之前，笑眯眯地丟下了這句話。
孫燕姿玩完？才怪。






備註：
今天在仁愛醫院的精障者庇護咖啡坊，聽到播放著"完美的一天"整張專輯，心想這音樂....
是仁愛的OT挑的嗎？還是怎樣？
結果我問了OT，這音樂是....
OT說這個咖啡坊的音樂都是由病人自己帶，看他們喜歡聽什麼就播什麼，院方不干涉

當下，心中一股想笑又覺得欣慰的感覺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