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/10/11

色,戒 Lust, Caution

張愛玲的短篇小說《色·戒》寫于1950年,故事發生在抗戰期間的上海,一群進步青年為刺殺漢奸特務頭子易先生,派出最漂亮的女子王佳芝實施“美人計”。但在刺殺就要得手之際,劇情卻戲劇性地發生逆轉——王佳芝在老易為她買鑽戒的過程中深受感動而改變初衷。

這部小說深得張愛玲的喜愛,她雖然在 1950年就完成書稿,但是卻經過近30年不斷修改,直到1978年才將這篇小說和其他兩個小故事《相見歡》、《浮花浪蕊》結集成《惘然記》出版。張愛玲 在卷首語寫道:“這個小故事曾經讓我震動,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,在改寫的過程中,絲毫也沒有意識到三十年過去了,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。”



其實,王佳芝早就愛上了易先生,不然怎會一直追問著鄺裕民"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?"

王佳芝的一生很早就失了方向。被爸爸拋在中國,跟著大家到了香港唸書,不明究理地就這麼進了愛國話劇社,不明究理地就參加了比辦家家酒還兒戲的暗殺行動,突然間,她的身分從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轉變成進出口貿易商的麥太太!為了完成心儀對象的愛國夢,趕鴨子上架的去熟悉上流社會的一切,抽煙、喝酒、逛街、打麻將,這些不會是預料中嶺南大學的課程!

她的人生跟著麥太太的劇本轉。

因為劇本寫明了她任務是「色誘易先生」,因為劇情的開端她是「麥太太」,所以她努力去演好她這個角色。以為跟那場舞台劇一樣:剛開場緊張而已,之後就不會了!還以為閉幕時,觀眾會熱淚盈眶的陪她們再喊一次中國不能亡;跟抽第一口煙一樣:或許演戲用的上,她的同伴幫她挑好了陪她練習上床的夥伴。她的一生在這一刻再也回不了頭!

他們的計畫隨著易家遷回上海訕笑著他們的天真,以為這是暑假的課外休閒活動,殺一個小摟摟都費那麼大的勁兒,學人家殺特務頭子?王佳芝看著她的夥伴殺人,再也無法忍受的逃離,逃離那間笑她傻的大宅,回到什麼都可以無所謂的人生!


剛開始她真的可以過她那毫不起眼的生活,寄人籬下,蓋印領米,日文課程,看自己的一場電影,但是她的人生已經不是她自己而已!過去的那一夥同伴再次找上門,這是有更堅強的組織當後盾,她看似無所謂答應,再次粉墨登場演完那未完成的戲碼。

雖然接近於被強暴,但是她嘴角那一抹微笑,除了得意第一步任務達成之外,似乎也讓她自己安心:三年前的「屈辱」總算沒有白費!

一次又一次她突破易先生的心防,但也讓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放任易先生走進、鑽進她心房!她一方面希望這磨人的任務趕快結束,另一方面在她自己有機會下手時,她還是放過他,讓一切化成情慾的高峰。

本以為易先生口中的祕密會是對她試探,沒想到竟是他口中的「鑽石嘛,也是石頭」。


真正讓王佳芝徹底失守的不是那顆蛋糕造型的鴿子蛋粉鑽,也不是在床上的溫柔,是易先生溫柔的那句「你和我一起」,有種承諾『我會保護你』的意味!相較那個她曾經心儀的同伴,口口聲聲說不會讓她受到傷害,卻讓她遍體鱗傷的出賣,王佳芝無奈卻堅定的放走老易。王佳芝很清楚知道放走了老易,他們一個都不會活,但是那句包藏偌大鑽石的輕聲承諾,她選擇了麥太太。

在黃包車上,手中拿著絕命丹,心中思量著什麼,最終,為了可以(期待)再見他一面,她再次把情報人員的守則拋一邊!

其實王佳芝不是情報人員王佳芝,她只是麥太太,那個愛上特務頭子的麥太太。

她的人生在礦場邊落幕!她的夥伴用怨懟的眼神看著她;鄺裕民用一種略有恨意卻愧疚的眼神看著她,而她心裡想的或許是:終於演完麥太太的戲份,可以好好的休息了!

老易在行刑前回到家中,走進「麥太太」房間,特務頭子也有真情流露的時候。面對妻子的詢問,不疾不徐卻熱淚盈眶的交代麥太太的去處。

那個他坐在床鋪上留下的縐褶,彷彿也刻畫出麥太太在老易心頭走過的痕跡!

1 則留言:

  1. 很多東西都讓人很有感覺
    很多畫面都別有深意

    但是沒有很多時間和精神去整理跟沉澱...>"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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